他不愛我 / 儘管如此 / 他還是贏走了我的心
〈他不愛我〉楊立德詞

喺天色漸暗嘅時候 / 你話你要走? / 真係?
〈真的嗎〉張震嶽詞

1993 年，莫文蔚加入香港樂壇，四年後離港到台灣發展，自此蔚然成風席捲國語歌壇。 2020 年，終憑廣東歌〈呼吸有害〉在香港音樂頒獎禮取得大滿貫成績。

對遲來的肯定，她沒吐氣揚眉，只因她一直抱著：「為拿獎而做音樂，是很有企圖性的創作，很市儈。」 誠然，若非很愛很愛，又豈能將「做好音樂」之心永續？

哪怕，歌手處身的職場，從不講求論功行賞，而是一門博取掌聲作打賞的行業。而大概有一種愛，叫莫文蔚：無論在出生地發展未如理想，仍埋頭苦幹，抱著終有一天「愛我的請舉手」人數愈來愈多。

無怪乎她曾自喻金花，是種對人體有益的菌科植物，只是發酵過程需時。

Text：Joshua Wong   Photography：Ricky Lo   Styling：Sol So   Makeup：Ling Chan@Ling Chan Makeup   Hair：Derrick Ng@W Workshop

Flounced top with embroidery HK$34,500；Flowers in black mandarin collar jacket HK$32,000；Grey wide pleated trousers HK$11,000
All from Giorgio Armani

balance decade pearls & diamonds necklace HK$237,400；balance diamonds pavé earrings HK$43,700；balance decade pearls & diamonds ring HK$261,900；balance neo ring HK$20,600
All from TASAKI

 

關於港樂的情意結

也許「Grass is greener on the other side」，莫文蔚早已比王菲捷足先登，2002 年成為台灣金曲獎首位得到「最佳國語女歌手」的香港代表。而當上歌 手全因在英國讀大學時，她與雷頌德、C.Y. Kong 一起玩音樂，她替他們唱 demo，繼而被邀簽約歌手。首張大碟第二主打是〈這等待眼睛〉，繪影繪聲「期待」五光十色的聲途。只是，所簽約的唱片公司一年內換了四位老闆，能推出已算，她也只好回英完成大學學位。「我的際遇，我在香港出了兩張廣東唱片，簽了滾石好順理成章去國語市場，順其自然覺得好玩，沒有誓死一定要返香港拿哪個獎，已完全過了哪些階段吧！」爺爺莫理士是英皇書院首任校長，父親莫天賜是著名飲食家，媽媽是莫何敏儀是香港小姐的禮儀顧問，也是七十年代港府高級新聞官，近年致力拯救月熊。「父母不會著我做到任何位置，但家教感染到我，明白很多事不可太強求，但不代表你放慢不做，一定要有目標夢想，但不能好市儈，或要賺到幾多錢。」

總之那幾年 / 你們兩個都沒有緣
〈陰天〉李宗盛詞

去年終憑〈呼吸有害〉得到大滿貫成績，成為眾望所歸實至名歸的大熱歌曲，然而，在尖子家庭中的她，又怎會料到要等到四分一世紀，才獲得自己人的肯定？

「不要緊，入行都廿八年，幾時發生都沒所謂，可以有一首作品終於 touch 到大家，已心滿意足。(女歌手金獎或最受歡迎?) 我對這方面完全沒有 desire！」

原訂去年在香港舉行的《絕色 25 周年世界巡迴演唱會》最終站，因疫情關係推延至今年六月，要把心願了結了吧？

「不理有沒有 social distance 了，一定照做，因這是世界巡迴的最後一場，也打算不跑大型巡迴了。」

「意義好重大！香港是起步點，也是自己的家。」她說這個也算最後一場巡迴演唱會，想到甚麼就做甚麼，甚麼歌都會唱，尤其初出道時的廣東歌，「還有一定唱的是〈婦女新知〉，廿年前的歌，廿年後今天的婦女是怎樣呢?」收錄於 1999 年《回家》EP，當年大紅的是翻唱〈冷雨〉。

歌聲遍布天地裡沒愁顏 / 彼此分享快樂又何必爭 / 輕輕快快車載著我望前行 / 開開心心看霧雨風中散
〈冷雨〉鄭國江詞

Beige silk coat with kimono sleeves HK$38,000；Beige silk sleeveless blouse HK$11,500
Both from Giorgio Armani

balance decade pearls & diamonds necklace HK$237,400；balance diamonds pavé earrings HK$43,700
Both from TASAKI

 

拉薩到事業高峰

為獎項做音樂便是市儈了，「拿不到，不代表沒實力，而我一直好清晰，在這行繼續唱歌和拍戲，全都是覺得好玩才做。」

誠如，無論國語或廣東歌的市場，專輯數量愈來愈少，為成本效益好，為迎合串流平台即食文化好，她仍有做音樂的堅持。

「有些歌手會詫異問我，為何仍做十首歌一張專輯呀？」

「這十多年來每張專輯都會有一個主題，尤其自己參與製作，從不是發散找 demo，自己把關力臻完美做到張圓滿的概念大碟吧。」

2007 年，她以擔任音樂監製身份製作〈拉活…〉，並奪得第 19 屆最佳國語專輯獎，也是首位獲頒此獎的香港女歌手。五度登上台灣小巨蛋舞台開演唱會，三度在上海虹口足球場開個唱，截止 2019 年，在內地舉行最多場次的香港女歌手，一共九十場！

「每個地區也會影響睇演唱會的性格，當地粉絲終可好近距離見到你，不像你在香港，行街飲茶都會撞到明星吧。」

說到最與別不同，也是她的事業最高峰，她的選擇卻並非預料。「我會選拉薩！在海拔三千六百米高的高原，世界最高的一個點開演唱會，能在這裡有自己舞台是我整個事業上絕對的高峰點！」她興奮的表示，像摸著天空唱歌，連呼一口氣都是不一樣，即使運送器材的路有多迂迴，衝破所有障礙，當初因拍戲時到此一遊，對西藏仍念念不忘，是以必有迴響。

同一個世界 / 同一個夢想 / 勇敢的活 / 當你把手伸給我 / 就像左手找到右手
〈拉活〉李焯雄詞

「一路都有這個夢想，這裡從沒有大型個人演唱會，所以我們也申請了健力士世界紀錄，又給我們得到，整件事很夢幻！(不擔心高山反應嗎?) 好似 high 過平時，好像蹦蹦跳，我都擔心團友，要大家都無事先得，大家搏晒命，最終完成創舉。」

White silk side zip blouson jacket HK$34,500；White silk loose trousers HK$14,500
Both from Giorgio Armani

TASAKI Atelier moulin necklace HK$122,300；TASAKI Atelier aurora ring HK$60,600

 

大不烈顛倒的愛情

也許，她早已得到過很多錦上添花的光環：94 年踏入香港夢工場，已憑王家衛的《墮落天使》獲得金馬獎和金像獎的「最佳女配角」殊榮，又因與周星馳合作的《食神》，提名過角逐「影后」。

然，面對香港電影市場愈趨狹窄，合拍片也多起用內地女星，香港女演員的演出機會相對愈少，作為見證過港產片正值風光的她表示：「不是完全，有些少因素還是有的！不過，當市場開放了，大家都可來競爭，一定要做得好才有競爭力。合拍片制度，令市場更大更多元化，接觸觀眾更多層面……整體來說，絕對是一件好事！」

2011 年再獲得金曲獎「最佳國語女歌手」，即場宣布與青梅竹馬德籍男友 Johannes 結婚，同年十月，飛到意大利的酒莊舉行婚禮。轉眼十年，錫婚在即，意料之外，因疫情 lockdown，得到好好相處的快樂時光，也讓她重新審視當下，對未來的追求。

「這十個月時間坐在英國的家，發掘另外一面的自己，原來沒有 schedule 可以很是『正』的一件事，好充實，很享受這種生活模式。」

「是時候給 quality time 大家。不能再將工作放在第一位，要懂得把大家相處時間放第一位。」

「結婚這十年來，經常做空中飛人，大部份時間分隔兩地，如何安排時間見面，是有那種浪漫和刺激，但不可以一世都是這樣。」

慢慢聊自己 / 慢慢和你走在一起 / 慢慢我想配合你 / 慢慢把我給你
〈慢慢喜歡你〉李榮浩詞

Giorgio Armani pale blue floral embroidered long dress HK$46,500

balance unite pendant HK$103,000；balance decade pearls & diamonds earrings HK$59,700；balance decade pearls & diamonds ring HK$114,200；balance class ring HK$108,200
All from TASAKI

 

2018 年，Karen 也推出首張數碼專輯《我們在中場相遇》，碟名大概已預示人生上半場總結，下半場開展，除了完成出道 25 年的巡迴，珍惜二人相處時刻才是首選。

當然，還有更遠大的目標，也是莫貓寶貝 (Mok-A-Bye Kitty) 的衍生，推廣她認為很重要的訊息 — 我們如何愛護地球，怎樣保護野生動物共棲的大自然。

「如其錄 ID 跟人講環保重要性是很呆板的事情，不如用得意方式去傳達，創造 superheroes 人物過程很好玩，因為不用日日做莫文蔚！」

「我不是生意人，但願意花精神投資在創意上。」已推出首集漫畫的 Karen 仍興奮的如是說。

當一切越不測 / 越堅定地愛 / 當一切能燒光
〈因一個人而流出一滴淚〉周耀輝詞

White silk side zip blouson jacket HK$34,500；White silk loose trousers HK$14,500
Both from Giorgio Armani

TASAKI Atelier moulin necklace HK$122,300；TASAKI Atelier aurora ring HK$60,600