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五月號封面人物】愛與她們的距離 倪晨曦
已差不多年半，在疫情陰霾下，夫妻沒因被 lockdown 而多了更緊密更近距離接觸，全球出生率大降至負增長，各國政府急於為人口政策作改變。
「他的出現，改變了我的將來。」
生於南京、成長於多倫多、活躍於香港演藝界的倪晨曦 (Elva) 所言的改變，卻另當別論。
也許，她是有孩子緣的人，回首十四個月前驗孕那刻，期許結果的畫面依然深刻。
「是很 surprise! 像中六合彩，是中頭獎那一種很幸運的感覺!」
是乍驚還喜或驚喜的喜，可是，生命總免不了，最初的一陣痛。
「看著他，所有 (待產) 的辛勞都值得!有這麼可愛的小 BB 是屬於自己的，看著他長了頭髮，長了指甲……猶如一個人的 mini 版，你會讚嘆生命真的好神奇!」
從此，大多時間她與他的距離最長只得 0.01 公分。
Text: Joshua Wong Art Direction: Karl Lam & Sol So Photography: Karl Lam@KARL Studio
Stylist: Sol So
Hair: Eas Fu@Admix Hair Styling
Wardrobe: Tommy Hilfiger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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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初的 1000 萬倍痛
猶記起去年底，Elva 在其分娩日誌上透露，因身邊好友均是順產成功人辦，她也堅持不剖腹，更跟肚皮裡的寶貝說：「媽媽和你一起加油，你用自己的力量，媽媽會幫你一 起來到這個世上。」，到羊水穿了，分娩時的那一陣痛，據說是人世間經歷十級痛的最高級別，產後餘生的 Elva 憶述：「比想像中痛1000萬倍。」
然而，即使痛楚是呼吸、血壓、心跳和脈搏外的第五個生命現象，但只屬於人類「來回地獄又折返人間」的主觀描述。
難怪這天再追問這位當了母親五個多月的吳母，她的答案彷如隔世，「有時重播回看生產時的片段，旁人邊著急邊問是否很痛，大呼不可思議……但發現自己好像已置身事外，不再當一回事了。」
沒錯，與其不斷盤點破繭而出的痛楚指數，何不把它轉化成面對將來改變的力量? 她坦言自兒子出生，每天的成長和改變，讓她學會更多愛的意義。
「他教識我人有很多愛，對愛多了了解和認識，發現自己原來可以好愛好愛好愛一個人，完全忘了所有事，甚至連自己也可忘掉。」
重要的事情要說三次，所謂「好愛」是照顧初生小孩時，沒時間休息，沒時間睡覺，沒精力打理公事，作為父母面對「三沒」都沒所謂，只好慢慢調整個人 time management 就夠。然，Elva 自爆對囝囝更也有著現世代媽媽「戀相狂」的習慣，「電話裡全是他的照片，每天替他拍照，更無意中養成一個習慣：由他被剃光頭開始，在同一地方，用同一角 度，拍下他每天頭髮生長狀況……」
「開始時，是純粹紀錄頭髮長出來的速度，紀錄了一個月後，因在同一位置，看到他的變化，發覺他真的大了很多，希望保持這習慣多一陣子，之後製成短片讓他長大後回看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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誰明赤子心
查實在 Elva 身懷六甲時，也作了一個有別其他父母的舉動 —— 不為孩子作性別檢測，如收到上天賜予的禮物，不急於「一早拆禮物」的興奮，留待分娩時給自己和家人的最後驚喜。孰男孰女，未知之數，也帶點點憧憬未來的玩味，於是，Elva 也跟丈夫 Vincent 來個為孩子取名的小遊戲。
「知道有 BB 後，我倆為孩子每人選一個名字。我堅持若是女兒的話，選用 E 字作開頭的英文名，他隨即說，男孩就用 V 字頭吧，那麼兩父子都是同一個 initial。」
他們各自找尋不同英文名， 吳太心目中的 E 字頭候選名單有：Ella、Emma、Ellery 等，而 吳生家族因有好幾位 V 字頭的親 友，故選擇不多，有些他愛她不愛，或聽後大家都不滿意，至於拿來開玩笑的 Vans 和 Vince 均不在榜上，直到臨盤後的結果—— 緣來是位男生，最後，大家敲定 “Virgil” 了。
「我覺得幾挺適合，它有 一個有意思的含意，它代表 “The greatest wealth is health”，我很喜歡! 健康才是最大的財富，寄望他將來明白，人生中甚麼才是最緊要的事情。」
又言三歲定八十，對五個多月的吳家小王子來說，一切言之尚早，但拍攝這天，Elva 仍抱著他來工作，在影樓的每一位工作人員都被他笑意盈盈的樣子逗得樂不可支，眾人均對 Virgil「戚眉弄眼」的基因模樣讚嘆全遺傳自吳太時，Elva 只好笑得開懷地承認，「都不知道怎會遺傳這樣子! 因為發現他皺眉時，有一邊會高了，又或兩邊一起挑高了，好像一對眉都很有戲，身邊親友都說遺傳我，因我說話興奮開心時，眉梢也會『郁郁下』，其實，我都不喜歡這個表情的。」口裡說不喜歡，其實內心還是暗喜，畢竟孩子的表情大多臨摹朝夕相對，照顧自己的親人吧。
另外，影樓工作人員們也意外發現 Virgil 是愛啜手指的小孩群組，對此，Elva 表示這是小孩正常舉動，並沒加以阻止，「小朋友的天性是會找一些東西來安撫，看過一些資料，啜手指是大腦一個活動和發展，只不過，不會給他啜得太忘形，不會太阻止他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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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
網絡文化流行一句「生仔要考牌」這諺語，責罵那些忘了養兒責任的父母，但，產前產後巨大的精神壓力，不是一 般人足以承受得到，尤其在疫情下被限聚的都市人，如何將過度負荷的情緒轉成輕鬆心情，得問一直把「四萬掛在口」 的 Elva 來分享點點方法。
「產後沒有不開心的情緒或事情發生，大概因為有身邊的人陪伴，那是很重要的事情。幸好我身處一個要好家庭，除了陪月姐姐，也有很多人來幫忙，如丈夫家人經常過來探訪， 奶奶和姑媽更出力，把工作分擔一下，不用我廿四小時對著兒子。」
唯一美中不足，因封城關係，以致倪家親友未能來港分享天倫之樂，「我有打視像電話給媽媽，讓她望望孫兒模樣，聽聽他的聲音，也好讓 Virgil 認認婆婆的聲音，即使未能見面，聽到聲音也不會感到陌生。」
坐月期間，Elva 表示最想感謝的人是奶奶，每天不辭勞苦親力親為替她照顧兒子的日常起居飲食，其中有一件事情讓她萬分感動，「剛生完一星期後的一天晚上，我的背部突然抽筋，整個人動彈不得，時值夜晚十二點，陪月姐姐已回家，在等待應否到醫院時，只好找奶奶過來幫忙看管兒子，她一點便來到替我搓腰按背，舒緩不少，甚至不用去醫院，在非常時間得到這位長輩照顧我，要萬分感恩!」
是以，有丈夫一家作後盾，Elva 表示工作仍能兼顧得到，只因她身處的職場，工時較彈性，若許可的話，她都會當「帶子紅娘」，在未返學前，讓他見識多一點，「最大原因，是我想陪他多一點呢。」
有云：養兒一百歲，長憂九十九，怕兒女落後於人，怕跑輸在起跑線等，更多因為想兒女得到更好的環境，慢慢「被進化」成怪獸家長，Elva 笑說大家不用擔心她。
「我不會！因我是很容易放鬆的人。坦白說，我不想兒子變得很 competitive，競爭力好強的優才。或許我在加拿大成長過，那邊生活節奏較慢，大家好友善，不會你爭我奪一些榮耀，一定要跟對方比併做贏家的那一位。我從沒這種心態，以享受生活為前提，也深信能在開心愉快的環境下學習，才是孩子最重要的課題，我只寄望能給他一個盡量做自己喜歡的環境，先讓他培養不同興趣才下定論。」
「加拿大是很適合孩子長大的地方，不過也要跟爸爸商量，始終要衡量我倆的工作，兩邊家人的想法，未能立即作決定……」
誠然，如堅持素食主義的她，從不急於要求兒子跟她一樣的飲食習慣，「我跟丈夫溝通過，先讓他接觸所有東西才給他選擇，如當他明白肉食和素食素的分別，才讓他作決定。」
飲食如是，學習如是，生存的身體健康與生活的精神健康也如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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